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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一一

【九州·天空城】【逸真】末羽

辣眼睛的小号:

本文赠给 @木一一© 纪念一锁之情

*私设虚构,黑喂狗

*心思缜密野心爆表妖艳霸总x单纯不造作黑化奶狗

*剧情崩坏,请轻拍

 

姑射山,南羽都。

又是一年深冬翩然而来,漫天飘飞的白雪,几乎将整个都城覆盖,苍穹上是展开双翼,尽情飞翔的羽族,天空城悬浮在半空中,被风吹拂扬起烈烈旗幡。

幽蓝大门缓缓打开,露出黑暗中的白玉台阶,有人一步步朝下而行,雪白绣羽的长衫落下,悄然无声滑过冰冷玉石,随着无声脚步顿笃在地,阶边灵灯泛处星子光芒,黑暗之中忽明忽暗,却只来得及照亮来人,垂于身后乌黑发丝,以及耳边的浅金长羽。

南羽都皇宫底下,有一间除了当代羽皇,谁都不知道的密室。

黑暗深处的监牢,传来滴答水声,潮湿水汽泛起,血腥气味散开。

羽纹衣袍下摆染上血色,同色的靴子踏上鲜血,却仿佛毫无所觉般,面容终被星光照亮,冰冷纯白犹如雕像,唯有微微勾起的唇,泛出一分妖异的暗红。

隔着一道冰冷的黑牢,来者终于停下脚步,将目光落在星光链后,垂眸静坐的人身上。

 

“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仿佛察觉到那道冰冷目光,沉于黑暗中的人张开双眼,迎着点点星光与他对视,他的面容依旧如故,双眸也是初见之时浅浅水色,然而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,纯黑的粗链在他身上环绕,衬的他肌肤惨白只剩皮包骨头。

当初明亮润泽的声音,如今空余嘶哑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来人长身玉立正正面对着他,少年时眸色还是澄澈的天空,如今却已染上黯淡的灰,那张经常勾唇而笑的面容,到现在许久不见一丝笑意。

“明日,便是大婚之礼。”

 

“与易茯苓?”坐在黑暗中的人,却陡然露出笑容,目光落在监牢外,面无表情的人身上,“不,我忘了,她是星流花神。”

看清黑暗中那人弯起唇,露出记忆深处的浅笑时,来人几乎陡然暴怒起来,乍然挥袖抽出腰间长剑,一剑将沉重的大锁砍断,持剑迈入黑暗之中,雪亮长剑横在那人脖颈下,剑尖却挑起他的下颌,令他仰头直视着自己。

“羽还真,这有什么可笑的?”

“最多还有十日,天空城就将坠落,没有打扰到陛下成婚,真是令人遗憾。”乍然被挑起面颊,再度与那人对视,羽还真冷笑一声,嘶哑着声音道,“陛下将成为南羽都中,最后一任羽皇,我可以为了这件事,毫不停歇的大笑三日,也不知陛下此刻,心情如何?”

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立在他面前的人就陡然挥动长剑,锋锐雪白的长剑划过他的脸颊,摇摇晃晃的钉在他背后的星光链上,羽还真还不及露出讥嘲微笑,一只手已然用他无比熟悉的姿势,扣着他的下巴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。

 

风天逸身为羽族的皇,衣衫上总用极重熏香,少年是香远益清的莲,如今是浓烈馥郁的昙花。

炽烈香气仿佛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,就像是一生只开一次的昙花,或者是此刻正立在他面前,用一生去赌一个可能的羽族之皇。

 

那双已然不复纯蓝的双眸,此刻已灼起暗色的火焰,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脖颈,让他眼前一阵阵发花,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,才垂下头来靠近他的耳边,咬着牙一字一顿冷冷道:“若不是你的机关术,天空城怎会坠落,又怎会朝着南羽都的方向撞!”

羽还真冷笑一声,双手垂下,任由他这样钳着,全无挣扎:“陛下,您这样对我说,会让我以为,这不是您之所想。”

“简直荒谬!”风天逸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,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,“我怎么会希望天空城坠落,撞上羽族的南羽都!”

“陛下,自你少年上位后,夺风刃摄政王位,灭姐姐的雪氏一族,利用我对你的恨意,与白庭君对你的嫉妒,费尽心机娶了星流花神,难道你今日才告诉我,你做这一切的一切,仅仅只是为了,坐稳那个所谓的王位么?”

羽还真平静的望着他,那双浅色的水瞳,几乎没有一丝波澜。

然而这样的平静,仅仅是一个瞬间,又泛起层层涟漪。

“不要再骗自己了。”

惨白的肌肤上显露瘀痕,羽还真却像不觉得痛,唇角的微笑愈发深刻,竟透出初入星辰阁中般,明亮又清澈的意味。

然而当他垂下头,轻轻靠在面前人耳边,一字字吐出之时,眼眸之中全是寒冰:“我的机关术早已比机枢更强,机枢可以让天空城坠落,却无法让它撞向南羽都——你费尽心机,这样利用我,不就是因为这个?”

 

“这个世间,不会再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,是不是?”

他嘶哑的笑着侧过头,冰冷的唇落在他耳边,那纯金的长羽之上。

“我的羽皇陛下。”

 

风天逸骤然暴怒着收紧手指,看着他面容泛起异样的嫣红,直到几乎无法呼吸之时,才骤然松开了手指,任由他跌坐在冰冷的地上。

“羽还真!你放肆!”

 

清风苑里种植着的樱羽花,随着春风飘摇,洋洋洒洒散落轻粉花瓣。

夕阳一点点坠落,淡淡的日光洒下,将眉目笼上阴影,愈发令人心折。

风天逸不自觉停下脚步,抬头挑了半天,才选了一支最好看的,藏进袖中上了台阶,走到门前的时候,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衫,这才清咳一声把门推开。

哐当一声门几乎是砸开的,坐在桌子后头的人手一抖,差点把书扔到火盆里去,手忙脚乱连忙把书抱住,站起身来眨巴一下水色双眼,触到风天逸轻轻挑起的眉,下意识把手里的书往身后藏,却被几步走过来的风天逸,一把将他藏着的书抢了过来,饶有深意上下打量着他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

羽还真被他抢走手里的书,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,磕磕巴巴声若蚊蝇: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
风天逸展开那本书,漫不经心的,随便找了一行念:“浑似姑射真人,天姿灵秀,意气殊高洁——”

读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对,将书阖上一看,丝毫没有察觉到,袖子里的樱羽花兜不住,羽还真却发现了花枝,连忙伸出手去接那支花,小心翼翼的接到自己手上,察觉到是刚折下不久的,转身就去找盛水的细口瓶子。

于姑射山上,羽族诞生,作羽族记事。

“羽族记事?”

这是每个羽族人都会看的东西,风天逸身为羽皇,更是快全背过了,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,随手把书抛回桌子上,低头看他桌子上乱七八糟。

“渊海天工看完了?”

羽还真刚端着瓶子回来,闻言讪讪的笑了一下:“还……还没有……”

风天逸抬头盯了他一眼,眼底仿佛隐有笑意,阳光璀璨却看不清楚。

“不想看就歇一会。”

羽还真下意识攥紧瓶子,手指拨弄着含苞的花朵,水色的双眸罩上一层光:“……谢陛下。”

长长的玄色袖摆扫过,风天逸转过身去,低身斜靠在屋子里,唯一一张睡榻上,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本,再度被拿起的羽族记事,眸底仿佛涌起一丝嘲色。

“姑射山多仙人,羽族当初选此立都,不过得了个名头,加之天生肤白瞳浅,羽族贵族世世代代,都要比人族高出一等,可惜人族越来越强,羽族却仍故步自封,不愿向前一步。”

将那只细口瓶摆好,羽还真绕过桌案,抱着那本渊海天工,一点点挪过去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
“羽族飞的太高了。”风天逸没察觉他的小动作,眸中暗潮翻涌,唇角的笑容愈发复杂,“若是还不懂降落,总有一天,会自己掉下来的。”

羽还真快凑到他身边了,被他用眼光一扫,顿时一屁股坐在床边,低头开始翻书认真看。

风天逸一点点垂下头,靠在他肩膀上,羽还真被他呼吸一吹,脖颈的汗毛起立,捂着脖子转过身,睁大眼睛看着他:“……陛下!”

风天逸示意窗外,稍稍抬了抬下巴:“我记得你昨天就看到半夜,这时候天都要黑了,还盯着看?”

“哦。”

见他眼睛还恋恋不舍,黏在书上一样的,风天逸眯眼嗤笑一声,准备坐起来拎人:“你不睡,是让我帮你睡?”

羽还真一听这话,先是懵懵然看他,随后像是想起什么,红色从脖颈蔓延,眼神开始漂移,迅速把书塞进怀里。

“我睡!”

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窜上去,迅速钻进被子里鼓成一个包,风天逸摩挲着下巴开口。

“头伸出来。”

羽还真不敢违抗他,迟疑着掀开被子,露出一张泛红的脸。

风天逸一把将他拖出来,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,把人牢牢抱在自己怀里,捂着他大睁着的眼睛,自顾自的闭上眼睛。

羽还真伏在他怀里,挪了半天还是睡不着,只好仰头盯着他看。

直到看见那人乌黑发间,仿佛有一点淡淡粉色,他不自觉伸出手来,将那一点粉色拨下,发现是一朵樱羽花,不知何时落在他发间。

他伸手去够那朵小小的樱羽花,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睁了眼,下一刻就觉得身上一轻,被子被整个掀到了睡塌下头,那朵樱羽花差一点被指尖抓出,飘飘荡荡的顺着床帐落下,羽还真盯着它落在地上,还准备去捡的时候被人扣住肩膀,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对劲。

风天逸缓缓露出一个笑容,抬手把他按在床上,垂下头几乎与他唇齿相接:“你是不困,还是不想睡?”

衣衫窸窣着落地之后,不一会床榻吱呀作响,一只手拽住了床帐,仿佛还要朝外面伸,很快被另一只手拽了回去。

微开的窗檐飘来清风,隐约带着樱羽花的香气。

 

樱羽花坠落的时候,宁州仍是四季飞雪。

“姐姐出生之后,母亲就离开了雪氏,再也没有回去,后来就生下了我。”

羽还真站在墓碑前,抬手轻轻拂去雪花,笑容有些单薄。

“姐姐是羽族尊贵的郡主,我只是个不名一文的平民。”

看着他低下身坐在冰雪里,怔怔的盯着香炉不开口,风天逸抬手解下大氅,低身给他披在肩上,手指将要收回去的时候,却乍然被他握住了手指。

“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,母亲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,所以我就姓羽,是羽族的羽。”

察觉到那只手在发抖,风天逸皱起眉,从他肩上一把提起大氅。

羽还真没想到他会拿走大氅,本来已经微温的身体,再度被寒风吹拂的时候,就会觉得更加冷若寒冰。

与那双怔愣的眸子对视,风天逸不耐烦的坐了下来,重新用大氅将两个人都包住。

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
羽还真望着他一会,眼底浮现一点光,又很快垂下眼睛。

“我只有母亲和姐姐,现在母亲死了,这世上与我血脉相连的,就只剩下我姐姐了。”

 

风天逸目光复杂,垂下头看着他。

羽族不名一文的平民,却是羽族高贵的飞霜郡主,同母异父的亲生弟弟。

飞霜郡主与羽族之皇,自小指腹为婚,乃是命定的羽族皇后。

 

羽还真靠在他身边,头垂的越来越低,声音也越来越低:“姐姐是陛下的未婚妻……陛下以后会娶姐姐,对不对?”

想到一开始在星辰阁看见他,那时候跌跌撞撞,满是惊慌失措的人,风天逸一把将他抱紧,侧过身挡住吹过来的寒风。

“蠢货,你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

说完这一句风就愈发大了起来,呼啦啦吹得人心头发冷。

看着羽还真垂着头,风天逸有点不耐烦,扣着他腋下把人拉起,手指却带着一点微温。

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

冰冷纯黑的星链穿过肌肤,一滴滴鲜血坠落而下,风天逸不自觉恍惚一瞬,雪白的长衣浸透血色,眼前渐渐划过诸多回忆,犹如难摆脱的蚀骨之毒,日日自他体内一点点剐过。

 

鹅毛般的大雪飘落,背对着自己,渐渐远去的身影。

“雪氏已灭,姐姐已死。”

当初为了一本机关著述,就开心的犹如得到所有,露出灿烂笑容的少年。

拥抱着长发全白,已停止呼吸的雪飞霜。

那双眸子仿佛映出自己的影子,又仿佛什么都已看不见了。

“自今日起,你我之间,恩断义绝。”

倒在皇座之下的风刃,支撑着死死盯着他,一字一顿开口说道。

“我南羽都,只有一个姓风的皇者。”

 

人族太子面具下冰冷面容,他身后的女皇弯起的红唇。

扬起的刀剑,飞散的鲜血。

 

人族的野望,贪欲利爪。

羽族的自傲,固步自封。

年轻的羽皇第一次展开翅膀,落在皇宫的最高点,望着灯火通明的南羽都,终于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宁可亲手毁了南羽都,也不会让羽族的腐朽,这样将整个羽族吞噬。

风天逸垂下手臂,陡然仰起头来,他的面容浮现在黑暗中,唇角还带着微笑,声音低哑笃定,是死不回头的决然:“即便今日的谋划,终会被羽族发现,我毁灭了南羽都,成为羽族的罪人,还将是南羽都内,羽族最后一任羽皇。”

亦或是,失去最后一片柔软,并将之化为利刺,令自己永远遍体鳞伤。

“然而走到今日,我从没有后悔过。”

 

羽还真跌坐在他脚下,看着他转过身去,一步步慢慢消失,脊背在黑暗之中,仍旧挺得笔直,仿佛永不会折断。

他即使唇角涌出了血,也禁不住仰起头来,手指扣住了铁链,大笑着喃喃道:“我会在天上等着看……看你……究竟能够带着羽族走多远!”

将你的自由与野望,带到我的面前来吧。

羽皇陛下。

 

南羽都羽皇大婚当日,羽皇突犯心痛昏迷不醒,皇后察觉星辰变化,占星盘令羽族撤离南羽都,待羽皇再度醒来之时,南羽都已成一片废墟,大火燃尽宫廷殿宇,毁灭姑射山羽族故乡,以及那时正盛放在道旁,南羽都最常见的羽花——

飘散开来的时候,就像淡粉色的雪。

 

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。

肌肤若冰雪,绰约若处子。

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。

 

数年之后,已带着族人重建羽都的羽皇,有了最小的女儿。

羽族的小公主封号姑射,自灾难中存留下来的羽族人,都说陛下封这样的名号,是为了记住被毁的南羽都。

而这位备受宠爱,羽族皇后最小的女儿姑射公主,名为风念真。

又是一年深冬,崭新的羽都,大雪纷飞四散。

羽族皇宫最高处,羽皇抱着小公主,低头望着远方。

小公主缩在父亲怀里,好奇的到处看,直到一滴水落在脸颊上。

她惊讶的抬头去看,发现父亲正闭着眼,微笑的唇角抿起。

“父皇,您怎么哭了?”

“父皇没哭。”

已经不再年轻的皇帝,再度绽开笑容时,依然令人觉得好看。

“是雪落在脸上,融化了。”

小公主懵懵懂懂的点头,她有一双水色的双眸,眨眼睛的时候亮亮的,音色也清脆又明亮。

 

“念真?”

“恩?”

“等到明年,新种的樱羽花开了,父皇带你去看,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

鹅毛般的雪洋洋散散,天地间唯留一片白,茫茫的看不见尽头。

“父皇会保护你。”

“恩!”

羽族的皇缓缓展开翅膀,浅金色的翅膀拍开雪花,足以庇护怀中小小的女儿,而不像是当初一般,哪怕将两片翅膀完全笼起,也覆盖不了那人发间羽花。

 

【末羽·完】

 

无论后世传闻如何不堪,结局早已与你我无关。


今生我们以血封缄,放下执念,来生是否能续这生死情缘。

今生、来世,无数次的生死轮回,我只求那一瞬,远远看着心里的男子,款款而来,哪怕只幸福过一瞬间,也庆幸有你,曾同我并肩共赏漫天飞雪般的樱羽花。

佛说:心有杂念,念珠则断。

沙罗树上的花苞眨眼间盛放,又骤然飘落。

一阵风吹来,满是眼花缭乱的飞扬花瓣。

可我,除却你,什么也没有看见。

砗磲念珠分崩离析,化作骨灰般惨白的尘埃。

没人知道,那是轮回千年,也渡不过的劫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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